小说连载:《艺海悲魂》-(十一)

作者:辛修禄

在何玉洁回忆往事的过程中,项明已演奏完毕两首二胡曲,回到现实中的何玉洁,此刻看到了监考的人们,大多数人显露出满意的神色。稍稍停了一会儿,项明站起来说:“再演奏一首我老师写的二胡协奏曲:《蓝色的幻想》,单乐章奏鸣曲式。项明一坐到椅子上,神情即刻进入乐曲之中。沉稳地操起琴弓,凝神片刻,便向钢琴演奏者示意。那位钢琴演奏家,与项明同样的一付悲怆面容,神色厚重地奏出了一连串铿锵有力的琶音,一阵又一阵飓风般的旋律,像一潮又一潮的大海怒涛在咆哮,像久郁在人们心底的哀怨在呐喊。这一段感人肺腑的前奏,己经先声夺人,把人们带入这两三代人都经历过的苦难生活画面之中了。前奏过后,二胡那悠长、沉思似的慢板旋律,在降b小调中如泣如诉地奏出了主部主题。这大段的主部旋律,项明把握得非常准确:弓速的舒缓有致,左手的吟揉按压,从弱到强的对比,犹如点滴泣泪直到捶胸号陶。而从最强[ffff]到最弱[pppp]再奏至停顿休止之处,确实达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。当项明演奏到《呈示部》中那与主部主题有着强烈对比的、象征着人们对幸福憧憬不舍追求的副部主题时,对于这一段豪迈、明朗的旋律表达得淋沥尽致:弓子的运用顿挫有力,弓段的分配长短有序,没有一丝拖泥带水。《展开部》那不断变换的调性,跌宕起伏,奔腾跳跃。情绪的不断演进,感情的不断深化。不但显示了一位演奏家的深厚功底,更凸显了一位艺术家的全面素养。项明完美的结束了《展开部》。乐曲演进到《再现部》时,那种昂然向着光明迈进的坚定步伐,蔑视专制丑恶制度的不屈精神,在项明的演奏中,充分地诠释给一切听众,更在他那自信、坚毅、冷峻、热情的面容中,彰显得特别分明。乐曲在乐观、坚定的情绪中全部结束。首席姚希诚最先发出由衷的赞叹声,并率先热烈地鼓了掌。指挥关洪庆也发乎心底的真诚鼓掌,关洪庆还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连声喊:“好!好!”排练厅入门处的那一片地方,不知何时站满了人,这群人一直在屏声敛气地欣赏着项明的演奏,此时也全都鼓了掌,热烈鼓掌的人群中,当然有何玉洁、佟乐,全场的掌声竟持续了数分钟之久。监考席位子上的郑寅前、常占泉、“一线天”等人,面无表情敷衍地跟着轻拍了几下巴掌。而郝桉奕团长面色冷峻地面对着热烈的掌声,在她看来,掌声越热烈,对她的压力就越大。虽然二胡考生中,项明是最优秀的,但如果录取了他,就要得罪一个上级的关系人,郝团长觉得项明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,如果自己是过去那种私营剧团的老板,绝对吸收项明这类人才,但现在是拿着公家的俸禄,保住乌纱帽是第一要紧的。思及此,她心里对带头鼓掌的姚希诚、关洪庆真是恨恨地。项明对于大家给他的掌声鼓励,颇为感动,满怀深情地向监考官们鞠了一躬。

项明回转身,快步走到为他弹伴奏的钢琴演奏家面前,先深鞠一躬,并充满了感激之情说:“谢谢您,李叔!”

这位钢琴艺术家极为热情地又握项明的手,又拍他的肩膀,高兴万分地:“小伙子,发挥得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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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艺海悲魂》- 楔子

《艺海悲魂》-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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