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辛修禄
何玉洁,佟乐俩人,都以深深爱慕的眼神,跟随着项明的身影。项明收琴,穿外衣,拿琴盒之后,又来到为他伴奏的老师面前,拉着钢琴老师的手说着什么,老师随后微笑着,轻声地摆着手,摇着头,也说了些话,还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交给项明。满含微笑地拍了拍项明的肩头,径直大步迈出考场。
项明低着头往门口走去。忽听一声:“项明哥哥。
”项明惊讶地抬起头,楞了楞神儿,眨了眨眼,喜出望外地看到儿时的伙伴,几乎喊了起来:“小玉洁,你怎么在这儿?”
项明把二胡盒夹到左腋下,伸出右手握住何玉洁的纤纤小手,兴奋无比地又说:“你都长这么高了。”
何玉洁:“我是去年艺校刚毕业分到这儿的。”
项明:“啊,太好了。”
何玉洁随即将身边的佟乐介绍给项明说:“她叫佟乐,是歌队的,和我一宿舍。”
佟乐那灼热闪亮的眸子,注视着项明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说:“上我们宿舍去,这儿多冷。”话刚说完,也未等项明表态,便从项明的腋下抽出二胡盒替他拿着,回头就走。
何玉洁拉着项明的胳膊说:“宿舍就在前院楼里。”
在何玉洁的宿舍里,由于室内温度只有零上四度左右,所以佟乐、项明、何玉洁都裹着棉大衣在屋里聊着天。何玉洁以稍带责备的口气问项明:“你插队去,怎么说走就走了呢?也不跟俺爹打个招呼。一大家子都急得要命,哥哥去你们学校好几趟,谁都不知道你插队的地址,急死人了。”
项明解释说:“那天下午,同学到家通知说,校革委会决定,凡是到西北插队的,必须马上出发。来不及通知家长的,学校负责通知。到了火车上才知道,校革委会军代表糟踏了一个女同学,怕她告诉家长,所以匆匆忙忙决定让我们赶紧走,在火车上那个女同学哭得死去活来,那时侯我们都不懂事儿,不知道怎么办。要搁现在,先把那个军代表杀了再说。”
说得佟乐、何玉洁直发愣。项明又接着说:“到了那儿,给你们写了好多信,退回了几封,说是查无地址。走之前,我写个插队地址的纸条和给你攒的画片,全留在你家门外的窗台上了,没看到?”
“没有纸条,只有画片,那不,一张也没少。”何玉洁指了指桌面玻璃板下压着的“舞台剧照”说。
佟乐接着说:“玉洁闲着没事儿,就坐那儿看。”项明从椅子上站起来,一步跨到桌子跟前俯看,项明边回忆边向她俩叙述那狂风大作的出发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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