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辛修禄
何玉洁在排练厅练功结束回到寝室,趁三个室友不在宿舍的安静环境,展开宣纸,俯在桌前,用画笔画着《水浒传》系列人物肖像画,她正在画她所喜爱并敬佩的英雄形象林冲。“嗒嗒嗒”的敲门声,何玉洁头也没抬地喊了一声:“请进。”进来的是项明,他不想打破室内这份宁静,便坐在何玉洁的床头,从床头上横放着的一块木板上——这是何玉洁的简易书架——并排竖立的书中,抽出一本《汉语成语小词典》默不作声地翻看着。看着看着,便情不自禁地打破了寂静,笑着用手举着那本小册子对何玉洁说:“你这里的,尔虞我诈、趋炎附势、利欲熏心…… 这一大堆词儿是谁用红笔划掉了?”
何玉洁手未停、头未抬地说: “俺。”
项明笑着问:“干嘛划掉?”
何玉洁边画边说:“俺不愿这些词儿成为人们的信条。”
项明哈哈大笑说:“你在这纸上划掉了,可有些人早就把他们死死地刻在心里了,你怎么划?”
“你问这一笔怎么画?俺觉得这一笔应画的虚淡些,是不是?”……正在入神绘画的何玉洁,答非所问地把项明的注意力吸引到绘画中去了。
何玉洁将要完成的画作是《林冲雪夜上梁山》:林冲手中紧握肩上所扛的长枪,踏着月色,怀着对于官府欺压百姓的满腔怒火,抱着为民抗争的满腹义愤,漾着与梁山好汉聚首的满脸豪情。那线条的勾勒,远近的设计,疏密有致的安排,浓描淡抹的笔墨。从画艺来讲,虽不成熟但也可看出有一定的功底。项明欣赏着,暗自赞叹着——玉洁她已不像儿时为其母草草完成规定数量的画作作业而敷衍,此时的何玉
洁,完全是发乎心底的情感表达。艺术是相通的,人民性——这是一切受人民大众欢迎和喜爱的本源。
项明毛遂自荐:“俺在这儿。”项明指了指画作右上角的空白处:“给你诌几句怎么样?”
何玉洁高兴地说:“一言为定。”说话的时候,还是未停下手中画笔。项明放下手中的书,从床上站起来,立在桌前看着画,双臂环抱胸前蹙眉思索。当何玉洁画完最后一笔,轻轻地舒了一口气,满目含笑、满面春风地看着项明那清彻如水的眼睛说:“来几句吧。”便把画笔交到了项明手里。项明手拿画笔看画沉思,何玉洁侧立一旁欣赏着项明那英俊的面庞,心中涌动着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春潮:啊!儿时形影不离的项明哥哥,现在又回到了我身边,感谢全能的上帝啊!项明终必是能和我朝夕相处、托付终生的举案齐眉之人。赞美你呀我的上帝,阿们。项明已在何玉洁春心涌动的激情中,想好了一首《咏林冲》,欣然命笔。
咏林冲
自古官逼民必反,何曾畏惧恶魔顽。
妻魂唤醒团圆梦,踏雪迎风愤上山。
项明写完诗,不大自信地看着何玉洁含笑问:“行吗?”
“不错,挺好。”何玉洁由衷地说。他俩站在桌前,肩头并在一起。项明欣赏着画,何玉洁品味着诗。正是:画配诗,诗衬画,相辅相成,相得益彰。这时,佟乐推门进来了,看到他俩肩靠着肩、头挨着头,还快活热闹地说着话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心头有些酸酸的,便轻咳了一声。项明、何玉洁同时回过头来,俩人几乎同时以亲切、意外的口吻说:“回来啦!”
佟乐遂很快地恢复到往常的表情说:“三队的人员定了,以乐队为主。咱们仨一个队,演出的路线也定了,全是沿海城市。太好了,我还没见过大海呢。”
何玉洁喜形于色地问:“什么时候走?”
佟乐:“还没最后定,有些节目上次审查没通过,领导要求排点儿新节目,说歌颂华主席的节目太少。”
项明:“我们乐队不是又排了个‘咱们的华政委吗’?”
何玉洁:“舞蹈有‘华主席到咱山村来’,还有一个什么,一台晚会光舞蹈就有两个。你们歌队有两个,还嫌少?”
佟乐:“刚才在楼下议论的时候,吴戈老师说:‘是少,干脆再多排几个,搞个主题晚会:《华主席的光辉照全球》’。”说得连佟乐自己都笑了。
何玉洁笑着说:“吴老师真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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