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辛修禄
回到中都歌舞团后的一天早晨,项明在宿舍内练习了一会儿琴之后,便下楼找何玉洁,佟乐打开门见是项明,欣喜万分:“进来,坐。”佟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放着光芒。
项明一看何玉洁没在屋,就用手指着何玉洁的铺位问:“玉洁呢?”
佟乐:“刚刚练完功,回来换上衣服就走了。”
项明:“她是不是又上教堂了?”
佟乐肯定的语气答:“今天不是礼拜天吗。”佟乐随即从窗台上选了一个又大又无疤痕的苹果,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削着苹果说:“你坐那儿。”
项明却边往外走边说:“我找她去!”话音刚落地,便已跨出门去。
佟乐手中举着还未削好的苹果,追出门去:“哎…… 哎……”只听项明“腾腾腾腾”下楼梯的脚步声已远了。佟乐怏怏地转身回到桌子边,把苹果一下子扔到桌子上,怔怔地看着墙壁,然后缓缓地坐到床上,慢慢地仰起头,盯着上铺床板,目不转睛地注视了许久许久…… 佟乐的心里像打翻了多味瓶,这爱的滋味是酸?是甜?是苦?是涩?是辣?是咸?自己也闹不清楚了。剪不断,理还乱的思绪搅扰着佟乐何止今日?自打见到项明的第一天起,佟乐只要一闲下来,满脑子都是项明的影子。那晨光,心里充满着的是憧憬、是想往、是企盼、是甜蜜。此刻,佟乐时而嗔怪项明怎么这么傻呢?团里团外多少小伙子追她佟乐,项明应该看得到啊,可我佟乐一个都看不上眼,心里只装着一个项明,我佟乐心里那个特殊的位置谁也容纳不下了啊!佟乐时而又恼恨何玉洁,为什么自己最先向何玉洁申明了对项明的爱意,而何玉洁在看项明的眼神中,却总是充满了柔情蜜意呢?尽管每次项明来,何玉洁便说个理由躲了出去,似乎是把空间留给了我佟乐,而项明却很快地也出去了,这是不是他俩早有约定,背着我去卿卿我我了?佟乐时而怪怨自已为什么未生在何玉洁这样的寻常百姓家,能够自幼便与项明在一起共戏共乐一同长大?佟乐多少次憧憬着与项明结合在一起的美好梦境:他俩双双栖息在连父亲、小继母也不会上去的三层小楼上,项明每练完一段二胡曲,或每弹完一段钢琴,我佟乐就用臂弯揽着他的脖子,把削好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喂到他嘴里。平时有保姆给做饭,冬天有三个勤务兵24小时轮流值班,不错眼珠地盯着烧锅炉,尽管屋外天寒地冻,可在屋里热得连衬衣都穿不住。而冬天的歌舞团宿舍里,暖气片子连个热乎气儿都没有,在屋里穿着棉大衣,腿脚都是冰凉的;在军区大院的礼堂里,每周都有专为首长放映的内部电影,项明和自己,想看就去看。而在歌舞团,为了争一张内部电影票,恨不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,团里的王长顺和段书吉本是多年好友,不就为了一张“魂断蓝桥”的电影票伤了和气,至今也不往来不说话吗?项明和自己一样爱游泳,我们可以双双去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“高干俱乐部”里的室内游泳馆游啊,那里边的休息室里,有的是不要钱的汽水、水果和各色点心,游一天也饿不着。……项明啊,项明!我恨你的高傲,气你的傻!佟乐在怨艾中,不知不觉地在何玉洁的床铺上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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